雷臣忠本就时刻关注着石静的状态,她的异样自然逃不过这位全神贯注的哨兵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…”怎么了?他正想问出口,石静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迅速接上话:“总之希望你能理解这件事的重要性,不用太急,我会在任参谋来视察的时候和他当面报告,我们还有将近半个月的时间……对口供。”她笑了笑,驱散了刚才笼罩在身上的阴郁。

        雷臣忠犹豫了一下,他觉得石静刚才的状态不对劲,但既然石静已经开启了下个话题,他也就从善如流的压下即将脱口而出的关切:“那就按你说的办。”他耸耸肩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们又互相交代了一些事务,最后她推搡着雷臣忠出门,独自回到向导室后悄悄叹了口气。

        劲风吹过卷起在森林里穿梭时沾上的草木屑,留下焦土和铁锈的味道,那些烙进灵魂的记忆,和熟悉的面容一起化作虚无的光点。在之后的无数个日夜,即使最燥热的天气,也不能胜过那天。

        逝去的人将自己的血肉酿作烈酒,哗啦一下泼在她的心口,灼烈像硫酸一样腐蚀折磨着她的五脏六腑。

        当爱情被蒙上死神的阴影,故事的结局又该用怎样的话语来承接呢?

        “两个混蛋……”她嚅嗫着瘫坐在椅子上。

        远处哨兵室有隐约的动静传出,石静无心理会,关于上报成瘾性药物的决定必然会受到反对,而其中最有异议的反对者是谁,她在做下决定的那一刻就已经想到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只是盯着书桌上的日历,兀自发起呆来。

        雷臣忠做事很果决,趁中午大家都在宿舍休憩的时间把和石静的谈话总结了一遍后,只有四个人的哨兵室被他们嚷出了十几个人的音量,争论声中桑少煊嗓门出奇的大,但对这个决策提出反对的却另有其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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